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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、02、03、04、05、06、07、（08-10）肉、11、12、13、14、15、16、17

注：所有科学理论都不科学。

十八、

记忆材料吸收了Scott的能力光束，甚至据此模拟重组自身粒场，变成了类似Scott的红眼镜镜片的红宝石石英材质，于是，Scott的能力在此毫无用武之地。小队长很快改变策略，他从衣袋中掏出金属钥匙，紧握顶端，用尖利处朝刚才还是几块碎玻璃的地方狠命捶了几下，但钥匙只在玻璃上留下几个无足轻重的白点。Scott无可奈何地发现，记忆材料看起来像是玻璃，却出乎意料的坚韧，而且融合完整的地方严丝合缝，同样无法撼动。Scott认清了无法靠自己脱困的现实，他抬眼看向了不远处。

变动发生后，明白中计的Logan立刻朝Scott的方向冲过来，那个半路杀出的女人就挥舞着自己尖利的金属指爪纠缠攻击，十根长长的尖爪在Logan的身周抓出深深的血痕，猛遭重创的Logan只能转身反击。

抽气机嗡鸣不息，它带动着房间内的空气朝外涌动，嘶嘶作响的抽氧声音在全封闭的红色玻璃房显得格外鲜明。虽然不愿回忆，但Scott曾见过这样的手段：把人塞进能抽取空气的玻璃箱里，监控他的脑波和心跳，让这个人在濒死的状态中苦苦挣扎，以此来激活体内某种隐性基因*。不过，至少他的“玻璃箱”倒是要大上几倍，这意味着自己还有些时间，Scott有些苦中作乐的想。

小队长深深吸了一口气，这个行为在等会儿就能算得上奢侈了，他强压下本能的恐惧，尽量小幅度地平躺在冰冷的地面，有意识地放缓呼吸。Scott微微偏头想看看玻璃墙外的情景，可惜外面的照明设施被爆炸毁损了大半，而且弥漫着未消散的滚滚烟尘。红色玻璃再加Scott护目镜的双重阻隔，让小队长只能勉强在一片昏暗的红色中捕捉到一些略深的跳动色块，Scott认出了那一块大点的黑色代表着Logan。

一开始，Scott还能努力凝神辨认Logan的剪影。Scott回想起第一次他与Logan一同出的任务，在自由女神像里，他被Magneto用铁条捆在墙壁。由于被夺走了护目镜，对面还绑着Jean，为了不伤害同伴他只能紧闭双眼，徒劳听着Logan同Sabertooth的激斗。他的队友与敌人拼死厮杀，而他只能在原地毫无作为。

这一次他依然是一个旁观者，Scott感到了与那时候同样的无力，这甚至比自己身处险境更让他难以忍受。

一阵儿沉重感从胸腔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。也许，它并不只是心理原因。

Scott动了动开始发僵发冷的手指，渐渐感觉呼吸困难。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胸腔内心脏急促的鼓噪，血液冲上大脑让他觉得周围都在嗡嗡作响，缺失氧气的刺激让Scott本能地张开嘴唇，不住加快呼吸的频率，他胸膛的起伏开始加剧，可是进出的气流含氧量根本不足以欺骗他的肺叶，「外界的氧气不足了，不过机体还有一些氧的残留，大概还能撑上3分钟，」Scott有些茫然地想，「嗯，也许是5分钟*……」

时间无情地流逝着，Scott眼前颜色单一的晦暗画面变得有些光怪陆离，但挥着钢爪的Wolverine从一堆杂乱的背景中凸显了出来。Logan拼命的身影映在小队长的眼中，他被敌人重伤却不管不顾地继续作战，Scott看着那个好像永远不会打倒的男人，感受到一种微妙的平静。

嘈杂声逐渐远去了，Scott微微垂下眼睛，心中升起的对死亡的恐惧逐渐变淡，他觉得自己腾空而起，飘到了X学院大宅庭院里。在那儿，银发深肤的女孩儿试图用风让天上的云变幻形状，却不小心把坐在树下的红发姑娘手中拿着的书页吹乱，几片树叶也被风吹落，飘飘忽忽地落在年长者膝上的羊毛毯上。不远处，孩子们围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起哄笑闹，而那个男人只是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为难地笑起来，突然，他有所感似的转头，直直看进自己的心里……

灭顶的痛苦渐渐消失了，舒适的困倦轻柔地裹住了Scott，把他带向一个暂时的、或者永久的梦境里。

Logan没有时间为死去的敌人哀悼，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，他满心满眼都是不远处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Scott。Logan纵身一跃，用坚不可摧的钢爪在红色墙壁上划出一个大洞，趁在记忆材料来不及转变时，Logan抱着Scott，动作敏捷地从囚牢里冲了出来。

一落到安全地点，Logan立刻将Scott平放在地面上，Logan拿下Scott的护目镜，小队长此刻闭着眼睛，口唇青紫，Logan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心跳。Logan心中惊怒，但他毕竟身经百战，很快地冷静下来为他施救。Logan一手放在Scott前额，用拇指和食指轻捏住对方的鼻子，另一手握住小队长的颏部使头尽量后仰，然后Logan深吸一口气，低头衔住了对方的嘴唇*。

Logan记得Scott的嘴唇尝起来的感觉有多好，就像某种香甜的果实，Scott的嘴唇依然柔软而饱满，此刻却显得有些发凉。

Logan红着眼睛，浑身紧绷着，暴躁和愤怒让他想要嘶吼，可他没有时间浪费了。

狼在Logan的身体里低吼咆哮，那些人伤害了Scott，他却无能为力，愤怒和嗜血的冲动来得迅猛而激烈，Logan的钢爪几乎要不受控地弹出来，但他强忍住一切干扰，一刻不停地重复着输气的动作，Scott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如果可以，他愿意把自己这身自愈因子给对方，只要Scott能重新睁开眼睛。

Logan的兽耳立起，他已经完全听不见外界的一切，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Scott身上。Logan从没有心跳得如此剧烈，难以言喻的心悸在Logan周身攀爬，怎么可能？他的小队长怎么会在这种地方……想到那个轻巧但沉重的单词，Logan只能低垂着头，机械性地将空气灌进Scott的身体里，祈求着对方能给他一丝丝反应。

“Come,Scott……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，Logan依然在毫不疲倦地重复着，他坚信着Scott，正如Scott相信着他。

“……”

呼出一丝丝气息的声音能有多大？微弱，断续，但这听在Logan耳朵里不啻于一道炸雷，Scott终于自主呼出了一道气流，男人心中猛然一跳。在那一瞬间Logan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此惊喜，他再接再厉，敏锐的五感捕捉到了Scott逐渐平稳的心跳。

Scott低哼了一声，茫然地喘了一口气，小队长仍然闭着眼睛，似乎有些回不过神，很快，他就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Scott感觉自己脖颈被毛茸茸的毛发质感蹭得痒痒的，热乎乎湿漉漉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，同时，一道如释重负的声音闷闷地响起：“Thanks god……”

Scott愣了一下，逐渐回归的理智使得他意识到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，这个熟悉的声音颤抖着，甚至带点哽咽，小队长说不清自己心下是什么滋味。他扯了扯嘴角，声音嘶哑：“我都不知道你信上帝，Logan……”

“好吧，”Logan沉闷地笑了，笑声像是从鼻子里滚出来的一样，Logan轻轻地摸了摸Scott仍旧有些发青的脸颊，拇指有意无意地搭在小队长颈边跳动的脉搏上，近乎珍惜地感受着那美妙的频率鼓动在他的手指之下，“Thank you，Scott。”

谢谢你没有死。

Scott轻咳了一声：“我的眼镜呢？”

接过眼镜戴上之后，小队长看到了Logan灰头土脸的样子，不过表情正常得像是刚才语声哽咽都是自己的错觉。Logan脸上身上的伤痕都已经愈合，可衣服上的破损和血迹证明了那一场搏命有多激烈。Scott嘴唇动了动，一声“谢谢”梗在喉间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。他看了看Logan倒伏着的狼耳，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它们几下，而Logan居然表现得非常受用，至少男人一直拧紧的眉头松懈了几分。

想要打消弥漫在Logan身周略显伤感的氛围，Scott开口的调笑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：“我发现你爪子的用处不止是开啤酒瓶，Wolvie。”而被小看了的Wolverine只是轻哼了一声，他把Scott依旧有点不听使唤的身体拥紧了一点，Logan察觉到Scott下腹的灼热顶着自己。

“嗯？”Logan眯了眯眼睛，一阵怪异的躁动又涌上了他的心头，不过Logan只当做虚惊一场而飙升的肾上腺素带来的后遗症，虽然觉得它来的有些不合时宜，却也并没有想太多。

Scott同样没有发觉Logan的不对劲，他感觉到自己有些脸热，讪讪地解释：“这是窒息的生理反应……”还好他没有在出任务的时候喝太多水，不然这会儿情况会更糟。Scott无奈地感觉到Logan又把尾巴缠在了自己的腰上，他用手摸了摸，那条油光水滑的皮毛沾满了灰土和烟尘，有的地方还因为打斗而被削得坑坑洼洼的，并且那些皮毛一时半会还长不回来。

Scott用手指梳理着Logan的尾巴，在这几秒钟，他们只是安静地拥抱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。两人没有耽搁很久，Scott在能够掌控自己身体后，Logan就放开了他。离开这里时Scott看了一眼躺在池底的敌人，替她默哀了几秒，立刻回到了认真严肃的战斗队长的角色。

小队长通过无线联络器联系上了Jean和Ororo，正说着话，一种剧烈的危险感猛地让走在Scott身边的Logan汗毛倒竖，他的兽耳一下就立了起来，尾巴也炸开了毛。

Scott的话语一顿，看向表现异常的Logan，后者还没说话，两人就觉得脚下的地面产生了不详的震颤。

——TBC——

*死侍电影的片段。

*窒息前期。机体发生呼吸障碍，首先是氧气吸入的障碍，因机体内还有一些氧的残留，故短时间机体无症状。此期一般持续仅0.5～1分钟，身体虚弱的人难以支持，而身健或训练有素的登山、潜水运动员，却可延长3～5分钟。

以及之后的其他症状参考至百度百科“窒息（生理现象）”条目。

*参见百度百科“人工呼吸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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